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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降水会影响陆地水循环中各水体的氢氧稳定同位素组成[1],分析其氢氧稳定同位素特征,可探讨地区大气降水水汽来源及水循环过程[2-4],定量阐明降水在森林生态系统水文循环过程中的分配和转化规律[5-7],判别水循环中各水体水分来源[8]。通常来自海洋性气团形成的降水δ18O值低,而来源于陆地局地蒸发气团的水汽形成的降水δ18O值高[9]。不同区域的降水量、温度效应差异显著,在中低纬度地区[10]以及季风气候区[11],普遍存在降水量效应,在中高纬度内陆区,存在温度效应[12-13]。利用HYSPLIT后向轨迹模型可以分析和模拟地区水汽来源及水汽输送路径[4,7,14-16]。国内学者对不同地区大气降水同位素特征进行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因降水同位素组成的时空分布差异较大[7,17-21],小流域地区研究仍显不足[7],加上全球降水同位素监测网络在中国的监测点有限,监测时间序列不足,因此不能满足当前科研工作的需要[22]。
汤浦水库位于浙江省境内,流域内森林资源丰富,包括水源涵养林、水土保持林以及库区上游的湿地森林等。本研究分析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大气降水中氢氧稳定同位素组成及其季节变化规律,并对降水量、温度等影响其同位素组成的环境因子进行深入探讨,可对理解该地区的水汽输送以及循环过程有所帮助。同时可补充长三角地区降水氢氧同位素组成数据库,以期为定量研究浙江会稽山-汤浦水库过渡区湿地森林生态系统水循环过程以及保护和科学管理饮水源及流域内的森林资源提供科学依据,为进一步完善全国乃至全球降水同位素监测网络提供理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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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2个水文年大气降水中的δD、δ18O值变化如图 1所示,δD介于-147.52‰~2.71‰之间,均值为-38.13‰±27.61‰;δ18O介于-19.05‰~-1.17‰之间,均值为-6.34‰±3.24‰。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降水中δD、δ18O的均值较郑淑蕙等[25]对我国降水氢氧稳定同位素组成研究δD、δ18O均值(δD值为-50‰,δ18O值为-8‰)低。
Figure 1. Variation of δD, δ18O composition of precipitation, rainfall and temperature along with the change of sampling time in the wetland forest area of Tangpu reservoir
研究期间日降水量值显示,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降水量比较充足,且有较明显的季节变化(图 1)。干季(10月—次年4月)大气降水中的δD、δ18O值分别为-30.58‰±20.42‰和-5.73‰±2.43‰;湿季(5—9月)大气降水中的δD、δ18O值分别为-46.45‰±31.92‰和-7.02‰±3.85‰。干季降水中的δD、δ18O值高,湿季的δD、δ18O值低,这种现象普遍存在于中低纬度季风区,降水水汽来源不同及蒸发的季节性差异均会造成这种现象[26],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大气降水中的δD、δ18O值的季节变化规律为:春季>冬季>秋季>夏季(图 1,表 1)。
春季Spring 夏季Summer 秋季Autumn 冬季Winter δD/‰ -21.6±21.22 -54.45±30.65 -34.66±17.23 -32.56±22.36 δ18O/‰ -4.22±2.42 -7.97±3.77 -6.12±2.00 -6.12±2.61 Table 1. Variation of δD(δ18O) composition of rainfall along with four seasons in the wetland forest area of Tangpu reservo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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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sgaard[27]将大气降水中δD、δ18O出现的差值定为过量氘(d值),方程为d = δD-8δ18O,全球范围的平均值10‰。本研究区d值为12.61‰,比全球平均值高。
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大气降水过量氘值(d值)季节变化明显(图 2),从图中可以看出d值在2015年10月至2016年4月及2016年11月至2017年5月处于峰值区域,5—9月的d值低于或接近全球范围的平均值10‰,10月—次年4月d值高于全球范围的平均值。有研究表明,湿度较高的地区生成的水汽气团,形成降水的d值低;反之,d值高[28-29]。研究区湿季(5—9月)降水中的d值均值9.71‰;干季(10月—次年4月)降水中的d值均值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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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25个月的大气降水氢氧稳定同位素实测值进行线性回归(图 3A),得出该地区大气降水δD和δ18O的线性关系式为:δD = 8.36δ18O+14.92(R2 = 0.966,n = 166,P<0.01)。
Figure 3. The correlation of δD and δ18O of precipitation in the wetland forest area of Tangpu reservoir
该地区干季大气降水δD和δ18O的线性关系式(图 3B)为:δD = 8.16δ18O+16.13(R2 = 0.944,n = 87,P<0.01);湿季大气降水δD和δ18O的线性关系式为:δD = 8.22δ18O+11.27(R2 = 0.985,n = 79,P<0.01)。全球大气降水线(GMWL)为δD = 8.0δ18O+10.0[30],该地区LMWL的斜率(8.36)和截距(14.92)都较GMWL大;干季降水δD和δ18O关系式方程截距(16.13)比GMWL大,而湿季降水线方程的截距(11.27)与GMWL相近。
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4个季节的大气降水δD和δ18O的线性关系式为:春季,δD = 8.64δ18O+14.85(R2 = 0.975,n = 37,P<0.01);夏季,δD = 8.07δ18O+9.83(R2 = 0.983,n = 58,P<0.01);秋季,δD = 8.19δ18O+15.48(R2 = 0.901,n = 29,P<0.01);冬季,δD = 8.36δ18O+18.62(R2 = 0.955,n = 42,P<0.01)。该地区4个季节的关系式方程中,夏季的截距较GMWL小,春秋冬季均比GMWL大,且冬季最大,春秋两季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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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进一步验证氢氧稳定同位素组成及过量氘值指示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大气降水水汽来源的可靠性,在采样周期内共挑选了8次典型降水事件(干、湿季各4次降水事件),利用HYSPLIT模型中的后向轨迹模拟降水气团运移过程及来源。从图 4可以看出,研究区湿季大气降水水汽来源主要是西太平洋地区及印度洋(图 4,a、b、c、d),沿途降水次数较多,到达研究区后,由于重同位素持续被淋洗,导致降水中δD、δ18O值贫化;在干季,降水水汽主要来源于内陆地区(图 4,e、f、g、h),沿途降水较少,其水汽中重稳定同位素淋洗作用较小,因此水汽到达研究区形成的降水中δD、δ18O值普遍较高[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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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水中氢氧同位素值与降水量的负相关性称为降水量效应,这是由于经历多次降水的同一来源水汽在输送过程中由于同位素的分馏,导致氢氧同位素值偏轻[32]。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降水中的δD、δ18O与对应降水量(P)数据进行线性拟合得到:δD = -0.33 P-32.08(r = 0.203,n = 166,P<0.01);δ18O = -0.04 P-5.64(r = 0.201,n = 166,P<0.01)。该区大气降水δD、δ18O和降水量的负相关关系显著,说明该地区降水量效应显著。
将汤浦水库湿地森林区降水δD、δ18O与对应温度(T)数据进行线性拟合得到:δD = -1.00T-21.64(r = 0.264,n = 166,P<0.01);δ18O = -0.07T-5.20(r = 0.156,n = 166,P<0.05)。可见,该区降水δD、δ18O值与温度显著负相关,说明该地区温度效应不显著,反温度效应显著。